温嘉月顿时愣住,问:“卧房有没有人进来过?”
如意神色一变:“夫人丢了东西?奴婢这就去问……”
“不是,”温嘉月拉住她,“你有没有发现我的画变了?”
如意仔细看了两眼,迷茫道:“没有啊,还是那么好看。”
温嘉月:“……”
思来想去,大概是沈弗寒用膳之前进来过。
不过她还不知道,他居然也会画画,而且画得还这么好。
想想似乎也合理,他这样矜贵的出身,琴棋书画自然都是学过的。
温嘉月不禁又想起沈弗寒梦里的那幅画,若是他能画出来便好了。
虽然似乎并没有什么用,但是她不想放过任何蛛丝马迹。
晚上,温嘉月特意等沈弗寒一起用膳,顺带提起了她画的画。
“晌午那两笔,是侯爷添的吧?”
沈弗寒问:“你看出来了?”
“这是自然,”温嘉月吹捧道,“侯爷的画技出神入化,哪是我这种初学者能比的。”
沈弗寒打量着她,晌午和晚上判若两人。
温嘉月被他看得心里直打鼓,问:“怎么了侯爷?”
他收回视线:“没事。”
温嘉月抿了抿唇,鼓起勇气道:“侯爷有空的时候,能不能画一幅画?”
沈弗寒举着筷子的手微顿,问:“画什么?”
“我,”她认真道,“梦里的我。”
沈弗寒淡淡道:“画过了,在书房里。”
温嘉月眼睛一亮:“我能看看吗?”
“看了也没什么用,我画技拙劣,画不出梦里的十分之一。”
温嘉月:“……”
她居然没听出来,这到底是在委婉拒绝还是谦词。
她露出笑容:“没关系的,我就是想看一眼。”
他审视着她,问:“看这个做什么?”
“忽然好奇……”
温嘉月骤然发现他们俩一直都在他问她答,没再被他牵着鼻子走,反问道:“侯爷画这个做什么?”
他学她说话,淡然道:“忽然好奇。”
温嘉月深吸一口气:“所以,那幅画,侯爷让不让看?”
沈弗寒避而不答,而是说道:“你总是提起这个梦,对你这么重要?”
温嘉月受不了了,问他一件事而已,他恨不得盘问祖宗十八代。
她咬牙道:“侯爷不让看便算了!”
一幅画罢了,不看就不看!
“没说不让,”沈弗寒垂下眼睛,“晚膳之后,和我一起去书房。”
用过膳,两人一起往书房走去。
温嘉月莫名有些紧张,她即将窥见前世的一角,不知等待她的会是什么。
或许什么都没有,又或许,会给她带来些许提示。
她看向与她并肩而行的沈弗寒。
他眉骨优越,显得那双眼睛更加深邃,眸若点漆,鼻梁挺拔,分明是俊秀的长相,偏偏是个极冷的人。
这样冷的性子,这样对她毫不在意的人,为何会在梦到与她有关的前世?
“在看什么?”
沈弗寒投来淡漠的一瞥。
温嘉月慌忙移开视线:“看月亮。”
沈弗寒的目光便随着她一同落在天边的明月上。
见他没有细问,温嘉月松了口气。
沈弗寒忽然开口:“你的闺名由来,是因为生辰在一月,还是别的缘故?”
温嘉月一时有些怔住,不太明白他为何忽然对她的名字感兴趣了。
她思索片刻,摇了摇头,诚实道:“我不知道。”
嘉月这个名字,是她的生母为她取的,但她没有见过生母,爹爹也没有和她讲过名字的由来。
她自然也就不知晓她为何名为嘉月。
或许就是因为一月别称嘉月,又或许还有更深层次的含义。
可生母已逝,她无从知晓了。
沈弗寒又问:“谁给你取的名字?”
“我娘亲,”顿了顿,她补充道,“生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