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冬雪砚春吃完饭后,过了十多分钟,清源晓海才出门去坐大巴。
蓝牙耳机里正播放着一名老头教授讲解的文学史,说实在清源晓海也没听懂他到底在说些什么。
自己只是在车上低头看着手机,对方的聊天头像是左边一条鱼,右边一把麦子的诡异图片。
伴随着轻轻的提示音,清源渔麦的消息在屏幕了弹出来。
‘本渔麦觉得谈恋爱百害而无一利,在会津若松我都没有,在东京怎么可能会有。’
清源晓海只是发去了‘尽量不要被花花肠子的男生蛊惑’,毕竟东京那么大,怎么样的人都会有。
自己挺希望渔麦能随随便便地上课,随随便便地玩耍,闲暇之余能和好朋友出去玩,偶尔吵个架也不错。
‘清源晓海:因为没有钱?’
然而过了好久,渔麦没有回复,正当清源晓海觉得她可能临时有事的时候,一条信息量极多的弹窗跳了出来,占据了他的全部视野。
‘清源渔麦:
首先我需要关心是否会染病,然后交往还要耗费精力去照顾对方的想法,别人平时都没顾及到我的想法我都气的要死,我还要照顾别人的想法简直是要我小小的命,还有花钱,本渔麦是寄人篱下才来的东京,每个月都限制自己只能花一部分,我连每天都涂的防晒霜和其他护肤品都不敢买太贵,再来一个人我就要陷入冰河期了,这里的超市抢打折物件难到我想哭,我连我自己都无法满足,我怎么能再分出一部分满足别人呢?”
清源渔麦字里行间透露出的想法有些过分消极,害的清源晓海都有点变得悲观起来。
‘清源渔麦:清源啊,我好想回家趴着。’
‘清源晓海:那你买上车票回来就是。’
‘清源渔麦:呵,太天真了。’
——好像回家趴着就不天真一样。
‘清源晓海:你不会买车票?’
‘清源渔麦:就算会买票,但也要在必要的时候说不行。’
‘清源晓海:必要的时候?比如?’
‘清源渔麦:不行。’
这家伙在说些什么呢......不过,这有可能就算人类的本质,喜欢说一些乱七八糟的东西。
渔麦的想法自己也深有体会。
之前在外地时,自己也会突然想起坐落在猪苗代胡旁的会津若松,那里的田园风景美得令人昏昏欲睡,哪里都飘荡着安心。
她也只是单纯的想家了。
‘清源晓海:我今天去市场买一只稻田鸭,给你寄过去煲汤喝。’
‘清源渔麦:你发找照片给我,我想要。’
‘清源晓海:稻田鸭啊?你没见过?’
——这鸭子不可能没见过。
‘清源渔麦:你的照片。’
——啊?
不冷不热的沉默像是咀嚼完的口香糖一般,毫无味道地在口中残留。
清源晓海的大脑像是一团浆糊,而那团浆糊渐渐地变成了公交车站的模样。
他从大巴上下来,独自站在车棚下,目不转睛地盯着渔麦发的消息。
她要自己的照片?真的假的?还这么直白地说想要。
梦境和现实的界限在摇摆不定,是自己的脑子出问题了吗?
‘清源渔麦:快点!我要看!’
算了,她好像很迫不及待地想见自己,难道送了一个礼物,就让她对自己的思念如此深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