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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六章

第九十六章

随着孩子一天天长大,一眨眼到了需要上幼儿园的年纪。

宴秋和林晚晴有心让小崽崽多接触同龄人,从老宅搬到了市中心的一个高档小区里。

高档小区距离公司不远,有非常完备的安保措施,同龄孩子不少。

林晚晴每天下午会牵着嘉晚一起下楼,找别家孩子一起读绘本。

她今年刚从F国留学回来,崽崽大多是宴秋在带。

嘉晚双手用力扒在林晚晴身上,“妈妈妈妈,妈妈妈妈。”

冰雪可爱的小粉团子,用肉嘟嘟的小手捏林晚晴的脸。

宴嘉晚继承了林晚晴的眉目长相,脸型更接近于宴秋。

不远处的全职太太无奈笑了,和小女儿说

“你看人家嘉晚多乖,你也去把自己弄乱的整理好。”

宴秋把孩子放到沙发上,她踮着脚尖朝林晚晴走来,将一朵鲜艳的玫瑰花插在林晚晴挽起来的长发上。

林晚晴怀里的小崽崽乖巧,“如果整理好,今天母亲会来陪我吗?”

宴秋把独生女腾空抱起来,“明天崽崽上幼儿园,我们一同去看看。”

晚上到家时,宴秋靠在沙发上,身上换了一件藕粉色的丝绸睡衣,腿上的丝袜早已褪下,拿着一本奢侈品牌送来的商品杂志,百无聊赖地翻看。

林晚晴半蹲在地上,拿着宝宝的手,带着她整理散落在一地的绘本。

和林晚晴熟识的一位全职太太牵着小女儿在不远处等她。

“明天幼儿园开学了,今天晚上早点回去。”

在小小崽崽的印象里,宴秋每天的工作都非常忙,深更半夜才会回家,但在妈妈有空的时候,母亲总是会腾出时间陪伴她们。

林晚晴一进门被猝不及防抱住。

嘉晚尽管有点怕宴秋,但见不到母亲时还是会担忧。

林晚晴脸上汗颜,“都是跟她母亲学坏的。”

另外一个小团子抹抹眼泪,破涕为笑。

林晚晴拿着她的手,把最后一本绘本放到书架上,“她晚上会回来。”

一眼就能看出是她和宴秋的宝宝。

“呀,嘉晚也来了。”

直到她的两个妈妈抱得足够久后,才像突然想起了她在身边。

林晚晴撩开额前的发丝,“嘉晚把东西弄乱,让她自己整理。”

她保养得当的手上转着一支红色记号笔。

婷婷哇地一声哭出来。

她美丽的好像二十多岁,只是穿衣风格和气质沉稳了许多。

把所有想给林晚晴买的,都圈出来,会有人送货上门。

嘉晚从兜里掏出一只刚摘下来的山茶花,“给你!”

不像是个温柔的人。

嘉晚孤零零地站在一旁。

小崽崽突然笑了。

只有宴秋对林晚晴笑的时候,隐藏在笑容下连绵不绝的感情会让她觉得温暖。

扎着羊角辫,穿着粉色小裙子的嘉晚,把花花递给穿嫩黄色公主裙的小婷婷。

岁月总是格外怜惜宴秋,没有在她身上留下三十多岁女性应当有的皱纹。

“林夫人,这些有专门的阿姨做,我家婷婷早就念叨着和嘉晚一起吃晚饭了,她有个好漂亮的娃娃要送给嘉晚。”

她口里的母亲是宴秋。

每回宴秋下班都会折一只最新鲜的花给她。

小团子走向另外一个小团子,牵起婷婷的手,“不要哭,不要哭,我们一起回家吃饭。”

嘉晚:“……”

看到林晚晴回来,宴秋立刻把杂志扔到一边,“甜甜让我好等。”

母亲笑的总是很温和,但小小的崽崽总觉得她很可怕。

林晚晴抱起奶香奶香的小崽崽,“乖,去和婷婷打招呼。”

不知不觉被崽崽学过去了。

一旁的全职主妇啼笑皆非,“这么小的孩子都会撩人了。”

“甜甜!”

婷婷开心地冒出了一个鼻涕泡。

三年半的时间足够林晚晴在国外取得一番成就,她眉眼中褪去青涩,眼神似乎变了很多,不变的是像刚见面时那般清透明亮。

一颗一颗纽扣解开,宴秋给她套上舒适的家居服。

手指留恋在林晚晴保养得当的腰上。

按理说,生育会给女性的身体带来不可逆转的损伤,皮肤上多出了难以消除的疤痕和妊娠纹,无论恢复得多好,都难掩那份丑陋,

但岁月和命运总是偏爱她,腹部的皮肤很快恢复到了完美无瑕的状态,好像从未生育过孩子。

“母亲抱。”

宴秋,“你等着,我在抱你妈妈。”

嘉晚:“……”

这个家是一天都待不下去了。

林晚晴噗嗤一声笑出来,“你跟孩子抢什么,她好几天都没抱你了。”

宴秋无奈,“我好几天都没抱甜甜了,甜甜应当多关心关心我,我才是和甜甜过一辈子的人。”

宴秋在兔子小姐的脖颈间闻一闻,“今天也很甜,怪不得崽崽喜欢你。”

“你别在孩子面前说荤话。”

林晚晴恼羞成怒。

林晚晴需要沾染很多香水,身上带着一股驱之不散的奇妙香味。

宴秋总是戏谑称之为体香,每次一说林晚晴都要用枕头打她。

宴秋不得不被赶过去抱孩子,林晚晴坐在沙发上检查阿姨准备的幼儿园小书包。

按理说幼儿园的小包更多起装饰作用,不应当有沉甸甸的东西。

林晚晴把拉链打开,单手提起包,呼啦一声往茶几上倒。

随着一声叮铃哐啷,倒出了满桌子的东西。

准备包的阿姨惊讶,“我只在里面放了小饼干,牛奶和儿童通讯器。”

儿童通讯器只有林晚晴宴秋和管家的号码,别的任何号码都打不进去,也拨通不出去。

通讯器被做成了毛茸茸兔子玩偶的样式,里面有北斗定位,有心之人发现不了。

嘉晚眼巴巴地看着林晚晴手里抓起了一个小石头。

有半个手掌大的黑色石头平平无奇,“这是什么?”

不用问,也知道是嘉晚背着阿姨装进去的。

“是婷婷送给我的石头。”

宴秋惊讶地看着腿上的崽崽,“婷婷是?”

林晚晴说是住在隔壁栋的全职太太。

她不上班,满世界乱玩,娘家很有势力,嫁了一个地位不如她家的,但勤勤恳恳情深义重的丈夫,小两口也很恩爱,和林晚晴同年怀孕,现在孩子都是三岁半。

宴秋目光意味深长,“婷婷送你石头干什么?”

嘉晚支支吾吾,奶声奶气说,“她说等她长大了,能凭着这块石头去她家里拿一块那么大的石头。”

嘉晚做了一个手势,那么大那么大。

林晚晴估摸着那应该不是石头,是个几百年传下来的根雕。

她家崽崽把婷婷给忽悠惨了。

林晚晴从东西中剪出一个包装纸,“你捡垃圾的?”

林晚晴手里是一个小区门口高档蛋糕店的定制款包装,被揉捏折叠得不成样子,上面的logo还很清晰。

“我看这东西亮闪闪,和婷婷的小裙子一样好看,想送给婷婷,婷婷没要。”

宴秋:“……”

她孩子就这出息。

林晚晴:“……婷婷家不缺这个。”

“这个树杈子是什么?”

“钩破婷婷裙子,我把它折下来给她报仇。”

“这个棒棒糖是什么?”

“婷婷送给我的,我不舍得吃。”

宴秋扶额苦笑,“我给你们定个娃娃亲吧。”

嘉晚不懂娃娃亲是什么,眼巴巴地看着母亲。

她把头埋到母亲的怀里狠狠一闻,“有烟味,没有妈妈身上香。”

宴秋:“。”

要不重新要个孩子吧,她来怀孕。

这号练废了。

林晚晴最终把她乱七八糟的定情信物放在箱子里,“你邀请婷婷来家里看,我给婷婷做小蛋糕吃。”

嘉晚拿起了空荡荡的,只有牛奶,小饼干,和兔子玩偶通讯器的书包。

小嘴一撇不乐意。

“我上次邀请过婷婷,她不来。”

宴秋把小女儿抱在怀里,给她支招,“下次见到婷婷,你使劲夸她长得漂亮,说婷婷比动画片里的公主还漂亮,然后说你家里有个和她很搭的钻石小皇冠,让她来家里试,保准她跟你回家,晚上你说你怕黑,拉着婷婷一起睡,婷婷心软会同意。”

“婷婷她父母那边我帮你搞定,成不成?”

“成!”

林晚晴震惊了:“你怎么那么熟练啊!”

嘉晚上幼儿园后,林晚晴白日里的时间能完全腾出来,不用一边带娃一边工作。

家里有很多阿姨和家教老师照顾嘉晚,林晚晴觉得不放心,每日都尽可能待在家里。

现在只需要她和宴秋把崽崽送到幼儿园,下午来接。

把孩子送进去的一瞬间,两人不约而同靠在驾驶位上,长叹一口气。

“今天我们上哪约会去?”林晚晴用小拇指勾起宴秋的小拇指。

宴秋点了一根烟,林晚晴凑上来,“给我吸一口。”

两个年轻母亲在豪车里吞云吐雾。

刚和两人分离的嘉晚哭了一阵子,看到同班里有婷婷,立刻不哭了,跟在人家的公主裙后头跑。

从小就能看出是个不着四六的花心人。

宴秋轻哼的一声,“约会?我以为你心里只有嘉晚和工作,没有我这个妻子了。”

随着林晚晴的生意越做越大,她在荟雁集团里的话语权隐隐上涨。

和宴秋难分伯仲。

宴秋倒不是介意林晚晴分她的权,事实上林晚晴做得很克制,几乎没有过问过集团中的事。

但耐不住手下人总是会征求林晚晴的意见,每次她来公司,做作都像是领导来视察。

董事长都要站起来汇报工作的那种。

林晚晴吐出一口薄烟,把宴秋按在驾驶位。

后面的车直按喇叭。

宴秋被她亲的迷糊,“成为母亲的甜甜更有韵味了。”

和以前不一样的韵味。

浑身散发着成熟女人的气息。

很温婉贤惠引人疼惜。

林晚晴用力拍了一下她,“把车停到一边去,小心出车祸。”

车祸这个词,林晚晴以前不敢轻易说出口。

看宴秋对此没有反应后,心才放下。

宴秋叼着烟把车停到附近的一处商场的停车场里。

这是高端消费的商场,一眼望过去停车场里光是保时捷就有十几辆。

林晚晴先去素魄的高端线的品牌的门店视察,宴秋叫南商场的负责人看了一下这一季度的流水和财报。

等两人忙完后已经接近中午。

林晚晴躺在高端会所里,有专业人士捏着她的肩颈和脖颈。

她这几日太累了,要照顾孩子又要兼顾工作。

不论在国外还是国内,带孩子都不是一件轻松的事。

林晚晴到底做不到像欧美人那样,把孩子随便往地毯上一放,不管不顾就是一整天。

“嗯……用力一点。”

林晚晴叹喟,“最近脖子不舒服。”

林晚晴是这家养生会所的SVIP客户,技师老师丝毫不敢含糊。

林晚晴放下心,眯着眼睛享受突然之间按压肩胛骨的力道不对劲。

手法也不专业。

力气倒是挺大的。

林晚晴对别人的触碰有强烈的抵触情绪,是宴秋拉着她来让技师按.摩,她才勉强能够接受专业人士的触碰。

即便这样,她依旧认准了一个记忆,是轻易不会换。

这个人绝对不是刚刚的那个技师。

温暖的手指在她蝴蝶骨上打圈,与其说是在按.摩,不如说是在调情。

林晚晴心里刚升起的一点抗拒,突然顺应本能消失。

“宴秋!”

林晚晴转过身,身上包裹的白毛巾突然落地。

宴秋把外套脱下,身上裹着一件很禁.欲的黑色衬衫。

“怎么,我的手法不好?”

林晚晴心想你这是正经按.摩吗。

“你怎么会在这里前台让你进来?”

宴秋风流不羁地笑笑,指了一下门口。

“上面只写男士免入,没写我不能进来。”

林晚晴:“你——算了,继续按吧,按不好没有小费。”

林晚晴腰酸背疼躺在按.摩床上,宴秋果真勤勤恳恳的按照墙上贴的流程图揉捏按压。

略过最开始的不熟练的阶段,她按得有模有样,力气给的比技师还足。

刚好卡在林晚晴疼的难以接受和疼得很舒爽的临界点上。

是非常正经的工作,没有任何多余的小动作。

“这段时间我很忙,抱歉,没有和甜甜一起分担养孩子的责任,我会补偿的。”

林晚晴哼哼两声,表示不在意。

宴秋给家庭的时间绝对不算少,林晚晴时不时需要去外地或出国开会,在家看着崽崽的任务,全部负担在宴秋头上。

虽说照顾孩子很繁琐,但林晚晴却没有因为孩子耽误过任何一次重要会议。

在她F国留学时几乎都是宴秋在照顾嘉晚。

林晚晴绝不可能怪她这几日工作忙碌不顾家庭。

“下午我陪你一起去接孩子。”

宴秋身体靠在林晚晴的后背上说。

林晚晴愣神,睫毛忽闪忽闪,“好。”

宴秋抱着她,两人的脸都有些红,“自从嘉晚诞生,我们都没好做过。”

这话就不对劲了。

林晚晴怒目道,“前天晚上才!”

宴秋挑眉,“是么,我不记得了,原来甜甜记得那么清楚,”

林晚晴:“……”

宴秋想要多碰碰林晚晴,被她阻挡了。

勤勤恳恳做起了技师的工作。

“小费。”

临走之前林晚晴穿戴好衣服,宴秋把她叫住。

“享受了那么多服务,应该给点小费吧。”

宴秋一身华贵的衣裳,靠在门口笑了,“我记得你在国外给小费很阔绰,怎么到我头上就如此抠抠搜搜?”

国内大多都不用现金,林晚晴钱包里只有几张应急的百元大钞。

林晚晴把红钞在手里点了一下,最后放回钱包里。

从钱包的犄角旮旯里摸出了一张皱巴巴的五块钱纸币,塞到宴秋手里。

宴秋:?

只有五块钱小费的宴秋认命当起了司机。

林晚晴的脖颈被揉捏放松,关节舒服地发出了嘎嘎嘎的响声。

“怎么今天想起来按.摩了?”

林晚晴:“我年纪大了,需要好好保养。”

宴秋:“……甜甜在暗示我。”

林晚晴和宴秋腹部都有马甲线,也没有到需要花尽全力保养,才能维持容貌的地步。

作为年长者的宴秋,在林晚晴面前始终觉得不够年轻,尽管大的那七岁给她带来了旁人难以企及的财富和地位,但宴秋仍然希望如果和林晚晴是同龄或者比她小一点,撒娇起来会更讨人喜欢。

黑色豪华轿车停在私人幼儿园门口。

宴秋刚下车,突然接到了一个电话。

林晚晴提着包,关上车门,把墨镜扔在储物柜里。

“我先进去,你在外面忙。”

宴秋那边的电话很重要,她没有推脱,打了一个手势,表示知道了。

下午两点没到幼儿园放学时间,林晚晴走到教室门口时班里还没下课。

最后一节是搭乐高的课,林晚晴捡起脚下滚落的一个乐高积木,扔到筐子里。

老师看到林晚晴过来小步快走出来打招呼。

“林夫人。”

林晚晴点头,“嘉晚今天表现怎么样?”

她踮着脚从门上的玻璃往里面看,嘉晚和婷婷凑在一起拼乐高城堡。

一个胖乎乎的小男孩在不远处不停张望着两个小姑娘。

那小男孩胖的眼睛只剩下一条缝,回民见了都得避讳。

私人幼儿园的老师门槛很高,每个老师的学历拿出来都足够亮眼。

她慢条斯语地和林晚晴汇报一天中小千金的情况,从早上哭了几次笑了几次,到中午吃了多少克的肉类,还剩下多少克都了然于心。

充满了资本主义的气息。

“我可以进去看看吗?”

为了让孩子受到最好的教育,宴秋入股了这家私人幼儿园。

叫一声理事长不过分。

林晚晴算是理事长夫人。

“当然可以。”老师把门拉开,“您记得穿鞋套,包放在这里吧,都有监控,您不必担心。”

林晚晴浅笑答应,把高跟鞋套进一次性鞋套里,弯腰走到崽崽身边。

“我订了一份适合小朋友吃的下午茶,麻烦老师分发一下。”

林晚晴对老师点头笑道,“偶尔吃点甜的没关系。”

门口配送公司的人早早把下午茶点心端来在,弯腰教室里布置起来。

“嘉嘉。”林晚晴在崽崽耳边小声说,“人家婷婷缺一块积木,你给人家送过去。”

正在专心拼城堡的嘉晚赶紧噔噔噔地把积木一股脑全塞到婷婷手边。

小崽崽露出了非常可靠的笑容。

婷婷展露笑颜,“谢谢你,明天给你带巧克力。”

“拉钩。”

“拉钩!”

小朋友的友谊真挚美好,林晚晴和婷婷招招手,穿着公主裙的婷婷笑得很腼腆。

婷婷的笑容还没落下,突然从后面窜出一个小炮弹似的男生一把推倒了嘉晚刚刚送来的积木。

哗啦一声,积木散落的到处都是。

“给我!”那小男生大声说,“我也要玩乐高!凭什么就你们两个人玩!”

小男生在婷婷面前大声叫唤,嘉晚气不过,挡在她面前。

“先到先得,你拿了遥控车,不许拿乐高!”

“我不管我不管,我在家里我爸妈都给我,你们算什么东西!”

林晚晴皱眉,这个班的小朋友家里都有背景,被整个家族娇惯着,脾气不太好在意料之中。

但明晃晃的仗势欺人,实在是前所未见。

这个年纪的小孩会下意识学大人的话,林晚晴觉得很刺耳。

嘉晚一听就来气了,她心想大家谁不是小公主,凭什么让着你这个猪头。

小男孩要用手里的积木朝婷婷砸过去,嘉晚立刻挡在她面前,一脚踹过去。

三岁半的小姑娘自然没有力气,至少抵不过小猪似的男孩,踉跄摔在地上。

老师看到这一幕,彻底吓傻眼了,赶紧招呼人分开。

林晚晴把小崽崽拉到身边,“受伤了?”

嘉晚手背上被积木划了一道红印子,万幸没有流血。

林晚晴拍拍她的小裙子,婷婷在旁边握着她的手掉眼泪。

一场不算太完美的英雄救美,但足以让婷婷感动。

“人家小伙子要玩积木怎么了,乐高不就是给小男孩玩的?”

一个临时工助教嘀咕了一句,“现在的女孩太强势了,真不好。”

临时工阿姨的年纪不小,脸上干干瘦瘦,看上去像有了孙子的人。

她话音一出,所有人都看着她。

林晚晴:“你们两个,道歉。”

她不笑的时候表情很严肃,脸上戴着生人勿近的尖锐,重复一遍,

“你们和嘉晚婷婷抱歉。”

临时工没想到林晚晴作为家长会突然来一句,难道家长不应该是和事佬吗?

她顿时站在原地,手足无措,嘴唇动动说了对不起。

小男孩被老师按着很不服气,“我家里有钱,我要告诉我爸爸妈妈,我爸爸妈妈让警.察抓你们!”

一般小孩子这班说老师都不会接话茬,但林晚晴认真了,她不希望她的唯一一个孩子受到任何不公正的欺负。

她不想让孩子在特.权中长大,她只想让崽崽得到公平。

公平,是很难得的东西。

林晚晴在曾经的二十多年中,很少触碰到。

林晚晴当着那小男孩的面,拿出手机拨打他父母的电话,“不用你告诉你父母,我现在告诉他们。”

那小男孩吓得瞬间不敢哭了,脸上的肉害怕得抖起来,脸上强撑着气势。

电话中的人听到林晚晴的声音笑得很客气,说会上门道歉赔罪,隔着电话训了小男孩几句很难听的话。

电话里的男人语气很谦卑,能想出说这句话时是弯着腰的,

“抱歉林夫人,是犬子被他爷爷奶奶娇惯坏了,您打骂教训都行,我们工作忙没时间管,半小时后我亲自来接您和您千金去医院检查,若犬子不适合在这里就读,我和他妈妈商量给他转校。”

林晚晴浅声说了几句挂掉电话。

小男孩吓得直道歉,哪里见刚刚的威风气,身体一抖,地上流出了一滩浅黄色的水。

临时工则在次日被辞退,再也不会出现在嘉晚面前。

宴秋接完电话后林晚晴牵着小崽崽,从幼儿园里出来。

“怎么了?听说你发了好大一通脾气。”宴秋从后面圈住林晚晴的腰身,双唇贴在她的耳垂上,“别气坏身子,告诉我,我帮你解决。”

林晚晴摇头,她把一抹唇红印在宴秋的白衬衫领口。

“我希望我们的宝宝能平安成长,我小时候的苦,一口都不让她吃。”林晚晴把额头抵在宴秋的脖颈上,“秋秋,我过去经历了很多遗憾,我只能在我们的孩子身上弥补。”

林晚晴握住崽崽的手,双眼明亮透彻,弥漫了一层水光。

宴秋捂住崽崽的眼睛,去亲吻她此生挚爱的妻子,擦去她眼角的泪。

曾经的风霜雨雪,如今再也不会有了。

正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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