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高桥镇,镇上有个大户,去岁他送过几次獐子野鹿,言语间还算客气,也能勉强一试。
等明洛匆匆离去后,姚五郎依旧满心思索着有缝隙的人家。
明洛今日只规划了两家,一个是东边的永宁乡姚家沟,一个是相对最东南角的大兆镇。
这是她千辛万苦说服下来的杜全。
是的,这个杜如晦没面都见过的族亲,基本就是京兆杜氏最末端的毛细血管,人和寻常农户无异。
但到底是一个大族的,杜全最开始没选上马军后之所以能转医师,便是与杜兵曹打了招呼。
这种千载难逢的人脉,明洛哪里会愿意错过,杜如晦或许死得早,不是那么长命。但眼下离贞观四年,还有足足十年,她都不定能活到那会呢。
一路上,明洛全力滚动着脑细胞,一遍一遍转着杜全的态度和可能反对的几个点。
第一,人家嫌弃这种类商贾事。看宋平的态度就知道,这时代的行商地位有多么一言难尽。
她这小报其实也是需要推销的,并不是单纯的文书工作。
第二,人家看不上一鳞半爪的利润。毕竟在减去马匹和人力的开销后,所剩寥寥无几。
第三,人家中根本不缺生计。
这杜全,说来也算全才。马上能开弓,落地能砍人,卸甲能治病。明洛晓得,在唐之前,大多世家子弟都是文武双全。
即文武间没有太明显的隔阂和界限。
好比诸葛亮,好比司马懿。
怀揣着如此心情,明洛来到了相对繁华的大兆镇,镇自然比村比沟高档多了,不过没有什么设卡,明洛沿主街看到了一家药铺,抬头一看布幡,果见有个大大的杜字。
“敢问杜三郎在吗?”
她对唐时姓加排行加郎的称呼非常满意,简单好上口。她一律这样喊。
“寻我家师傅何事?”有学徒模样的人闻声应道,在看见明洛一行人及身后的马匹时紧张起来。
“你师傅知道。”
明洛没与学徒多言。
学徒走到外头,朝东边指道:“刚有家郎君晕厥了过去,师傅挨不住他左右奴仆恳求,上门了。”
“哪家?”
明洛实在赶时间,长安城的宵禁不是闹着玩的,她不想在外头过夜。
“写着脂粉行的那家,姓秦。”
“多谢。”
明洛没对这姓表示出什么奇怪,秦姓也算常见姓氏,她几乎忘了秦良此人,哪里料得到这般巧合。
香味四溢的铺子中,明洛一进门就与秦良来了个四目相对,对方惊喜满脸,噌地站了起来。
她咽了咽口水。
“是宋医师?”秦良简直喜出望外。
“嗯。好巧。”明洛眼角微微一抽,将注意力重新集中在杜全身上,礼貌问,“杜医师方便一叙吗?”
秦良自从军中劫后余生,身体便远不如从前精神,时不时病上一场,特别在冬夏两季。
这不他今日自告奋勇地帮家(本章未完,请翻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