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七郎顺利地站到了贵人跟前,他是真激动啊,明洛送给他的这差事真是比在礼部接受洗礼强多了。
“拜见大王,拜见公主。”
张七郎拿出了和见太子时一样的谨慎小心。
“嗯,平身。”
秦王自然明白这位的家世来历,再想想宋明洛名册上此次随军的名义部属,可不就是张士贵部?
只是机缘巧合,和刘弘基李靖走了一道。
没耽误事就行。
“怎么,今天又有新鲜事值得你跑一趟了?”李秀宁主动问。
张七郎缓了缓心绪。
新鲜是新鲜,哪里能想到会在这边撞上当事人?
他心里泛苦。
但他为大族子弟,还是撑着样子说明了来龙去脉,希望请公主裁夺。
“太子?”
李秀宁颇为讶异。
明明她先前和郑观音闲聊,眼睛长天上的太子妃根本看不上这小报,还说是什么消遣之物,风花雪月。
“正是。”
“既是阿兄所写,等于在抬举你,你受着就是了,多此一举寻我做什么?我还能违背东宫吗?”
太子是君。
李秀宁才不会犯致命性错误。
“说是有关秦王。”
张七郎硬着头皮道,也不管边上秦王怎么个姿态反应。
这回李秀宁挑了挑眉,拨开精美地一塌糊涂的象牙牌,与凑过来的秦王一同品读太子佳作。
李建成不是草包,人是相对标准的嫡长子,文章诗词水准不差,加上有臣下润色,名师指点,还是挺能见人的。
“文章上没什么毛病,就是和你接地气的朝报不大吻合。”李秀宁辛辣点评,顺带着睨了秦王一眼。
张七郎当然知道太子的文章没毛病,多少大家属官仔细看过,就是有毛病他也得装瞎啊。
“二郎也看看。”李秀宁将兄长的词作拿给弟弟看,不得不说,和大气恢弘的破阵乐比,这词显得歌舞升平了些。
典型的富贵中人。
一如她兄长气质,和她阿耶是愈发像了。
“阿兄夸大其词了。此战我自认有功,但绝非我一人之力。”秦王没表露出什么情绪。
这一两年来,朝堂上对他和太子是越发慎重了。
中间穿插着个齐王搅屎棍。
“阿姐这儿谦虚什么。听闻洛阳战场……阿耶意图让你过去?”李秀宁问得轻巧,仿佛过去就是秦王人过去就行了,用不着千军万马征调民夫。
秦王眼神淡漠:“议过此事。”
不出意外,齐王要同往。
“何时?下月,下下月?”总不能等到秋风起吧。
“差不多。”
秦王心情称不上多么美妙,他此战的封赏已经大致拟好,是什么呢?是八竿子打不着的益州(现四川附近)大行台。
一个他从未去过的地界。
陛下为何不将他混熟梳理好的蒲州封给他呢?
都不用一应幕僚给他分析,他自己就猜得明白,无非是陛下乃至朝堂认为他权重势大,不愿将关中门户的(本章未完,请翻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