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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两字显然意有所指。

明洛微微看了他一眼,嫌弃地瞄着篦子上的脏污,再度努力把秦王一头黑发捋顺。

好歹是唐军里最尊贵的人儿,哪怕这段时间洗不上头,先前数月还是能搞个人卫生的。

十几天功夫总算没长出什么虱子蚊虫来。

她侥幸地想着,却忽略了头盔下的环境多么闷热潮湿,这种近乎密闭闷湿的空气多么适合繁衍生息。

春天到了啊。

都四月份了。

想想魏晋名士们服散后敞衣奔走,互捉虱子的美好画面,明洛一阵恶寒后在自己手背上发现了一只小小的黑虫。

啊!

她在心底尖叫起来。

理智压倒了一切,明洛记得眼前是伤重昏迷,吃苦耐劳的秦王本王,周围是竖着耳朵听动静的秦王亲兵。

不能贸然失态尖叫。

那样会被人笑话的,虱子是这个时代非常常见的虫豸,和蚊蝇差不多地走进了千家万户。

明洛轻轻抖动着腿脚,抚了抚自己的上衫,毕竟当看见一只虫子的时候,意味着已经有了无数只。

“热吗?你把袄子脱了吧,那么笨重不方便。”长孙安源这会已经上了手,快速给秦王收拾着伤口。

明洛抿了抿唇,本来她说什么都不会由于燥热这种原因脱掉外袄显露身形,但她害怕虫子上身啊!

一想到虱子到了她手上,是不是……

她头皮发麻,赶紧脱了外袄,原地蹦哒了几下。

“大王头部……无事吧?”

有人在台阶下关心。

“无事。”

明洛给他好好作了个清理,这会子细细捯饬肩脖附近,其实就是脏污了些,混杂着血液汗液体液,至于伤口……

如果肩胄护脖佩戴过久导致的擦伤磨破也算的话,那这军中可没有完好无损的人了。

她两腿间都因为骑马疼呢。

等俩人给秦王从头到脚认真仔细排查了遍,外伤根本不严重,妥妥轻伤无疑,胸膛上有几处淤青和旧伤痕迹。

“难怪。这会才烧起来。”明洛把了把脉后,伸手碰了碰秦王热乎乎的额头,明明刚刚还没什么热度。

洗头洗坏的?

不能吧,营房里都没什么风……

明洛脑海中一堆杂七杂八的念想,让亲兵们把附近的铜盆木瓢等物收拾好,再铺了相对干净的褥子,然后看着人被稳稳放平。

“药方……”

她沉吟片刻。

又关心起自己先前给的药包,问起了营房门口当差的张阿难。

“早都吃完了。”

张阿难答得理所应当:“止血的药大王给两位总管了,另外一包大王今早服了。”

啊?

今早?

治伤寒的药秦王已经吃了?

所以说……明洛快速开动着脑子,秦王不是睁眼瞎,他看得懂每个药包上的说明小字。

其实从早上开始人就不舒服不对劲了?

“宋医师,药不对吗?”张阿难面色一变,手不自觉地握住了刀柄。

明洛连(本章未完,请翻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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