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余光瞥一眼身旁的将校,一张张木然且苍白的脸,一双双呆滞且愣怔的眼,一副副颤抖或僵直的腿,无一不表明他们在害怕。
身为黄巾渠帅的波才非常清楚,若不能制止此情况继续发展下去,恐怕连仗都没必要打,直接开城献降即可。
不得已之下,波才只能硬着头皮,装出一副有必胜信心的模样,扯着嗓子,咬着钢牙,冲城外朝廷大军大喊:
“皇甫嵩、朱儁!尔等俱是当世英豪,奈何双眼蒙尘,看不到这妖邪窃据的汉室天下,白骨露於野,千里尽荒田,此即尔等维护的汉室天下呼?”
“大贤良师行遍九州大地,治病救人,除暴安良,悉心创立太平教,所为何也?不过是居者有其屋,耕者有其田,织者有其衣,病者有其医,此亦有过呼?”
“好一个牙尖嘴利的贼子!”
皇甫嵩眉头一拧,颔下长须无风自飘,目光如同冰针般刺了过去,气涌于胸,勒马上前,扬声怒道:
“分明是尔等以障眼法蛊惑民心,而今却大肆扬言拯黎民于水火,当真是厚颜无耻至极,我皇甫嵩奉旨讨贼,便是要诛尽尔等妖道,还百姓一个朗朗乾坤、盛世太平!”
“没错!”
朱儁同样怒意横生,气血翻涌,眼波如刀,怒锋闪烁:“尔等实不该利用百姓之信仰,来达到颠覆汉庭的目的,我朱儁身为汉臣,自当为陛下尽忠,诛杀逆贼!”
“众将士听令!”
皇甫嵩、朱儁齐齐拔剑冲天,气势如雷,语声之凌厉,彷佛恨不得把眼前的所有黄巾都挤为齑粉:“奉旨讨贼,全力攻城!”
“必胜!”
“必胜!”
“必胜!”
咚!咚!咚!
咚咚—!
旌旗狂舞,金鼓震天。
汉军将士以剑击盾,以戟触地,山呼呐喊,气势如虹。
军阵中,两辆巨型云梯缓缓驶出,披坚执锐的士卒稳步跟进,速度虽慢,但对阳翟黄巾的压迫感,却随其脚步的逼近,几何式暴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