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贻心虚地低下头,不敢被苏姨直视。
苏姨看着一桌子中餐,疑惑不解,“刀叉?这不是中餐吗?”
江畔舟看了一眼白贻,眼底含着笑意,淡淡道:“白贻嘴角疼,吃不了太大块的食物。”
白贻:不是!你能不能别cue我!
苏姨看向一直低头的白贻,又看了看极少开心的江畔舟,心中了然。
苏姨转身去拿刀叉,嘴上嘀咕着,“年轻人是真会玩哈!”
白贻此时已无地自容,耳根子都红透了。
整个人都扭扭捏捏,低声细语道:“江畔舟!你……”
江畔舟眼里含笑,坦然开口,“我怎么了?”
白贻内心独白:不行!他是金主爸爸!不能骂!不能怼!
听见苏姨的脚步声,白贻别过头,泄气道:“没事了。”
白贻别过去的头,正好露出了侧脸,微嘟着唇,有些委屈。
一双水润的眼睛泛着些许泪光,叫江畔舟心疼。
苏姨放下了刀叉,瞧着两人的状态,一步步离开。
江畔舟拿起了刀叉,将大块的食物的切小。
白贻慢悠悠地扭过头,看着江畔舟的动作。
alpha拿着刀叉的手臂肌肉线条完美,是林灏喜欢的那种。
白贻看得出神,江畔舟抬眸,两人视线对上。
江畔舟原本黑色冷沉的眸子多了些许温柔,哑然开声:“对不起,是我鲁莽了,下次会小心的。”
白贻眉头微挑,对不起?!
江氏总裁,顶级alpha,江畔舟都道歉了。
更何况他可是金主爸爸耶!有什么理由不原谅他。
“哦,那你下次……下次!还有下次!”
白贻震惊地看向江畔舟,憋地脸红。
白贻:不可原谅!绝!对!不!可!原!谅!
江畔舟只是低头浅笑,专心切菜。
白贻看愣住了,怎么有点帅……是怎么回事?
江畔舟洗过澡,换上了休闲宽松的卫衣,增添了几分少年感。
加上低头宠溺笑,有些莫名的……移不开眼。
白贻想,优秀帅气的江畔舟应该是很多人的青春吧!
白贻眸子泛着温柔的光,看着细心将菜切成小块的江畔舟,心里有些暖暖的,好奇怪。
江畔舟再次抬眸,对上白贻的眼睛,微愣一下。
白贻立马扭头,看向了别处,看着镂空处的水晶吊灯,“这吊灯不错!真好看。”
“嗯,810。”江畔舟淡淡道。
“元?”白贻疑惑,这么便宜?
“万。”江畔舟一个字,毁了白贻多少温柔。
白贻想翻白眼,忍住了。
万恶的资本!
白贻出道四年,也才赚了六百万不到。
五百万还债,其余的钱交疗养院医药费,以及自己的衣食住行开支。
而资本家一个吊灯就八百万!什么灯!金子做得吗?
江畔舟将小块食物都装到一个盘子里,放到了白贻面前。
“想什么呢?”江畔舟开问。
白贻抬眼看了看江畔舟,又看了看面前的小块块食物。
正色道:“你是个好人。”
江畔舟觉得有些好笑,给他切好食物,就是好人。那实现白贻的所有愿望,岂不就是老公!
白贻用筷子,吃着切好的食物,莫名满足。
江畔舟也正常吃饭,看着平常饭量小的白贻,竟然把自己切的一整盘食物吃完,一点不剩。
江畔舟:老婆喜欢吃我切的食物!耶
饭后,白贻与江畔舟坐在前院的亭子下乘凉。
江畔舟看着灯光下的栀子花,绽放的花朵洁白无瑕,四散的香气十分迷人。
白贻则是有些无聊的陪着江畔舟乘凉,毕竟金主嘛!
再说了,白贻看见栀子花就想到……
江畔舟回头,见白贻伸手摸了摸后颈,似是有些无聊。
“白贻,你有什么愿望吗?”
江畔舟突兀地提出了问题,叫白贻猝不及防。
白贻水灵灵的眼睛转了转,做思考状,又低头皱眉。
江畔舟就好奇力了,“梦想?理想?”
白贻看向江畔舟期待的眼神,眸子,心里就在想。
不是,你是金主爸爸!包养与被包养的关系,你跟我谈梦想和理想?
江畔舟眸色微闪,遗憾道:“没有吗?”
白贻认真地想了想,“没有。”
白贻看着爬满藤蔓的墙壁,有些出神,清冷漂亮的脸上,露出了一丝苦笑。
慢悠悠地开口,“高考早已错过,奶奶与父亲也回不来了,债务你也帮我偿还了。”
顿了一下,“梦想和理想不是我该想的。”
白贻说完,江畔舟只这样看着白贻。
安静了许久,白贻回头,掩饰的笑了一下。
掩饰自己的苦涩,白贻是不想让人觉得自己可怜的。
毕竟白贻也曾是傲娇过的人,可怜就像是施舍一般。
即使白贻早已没了傲娇的资本,没有高高在上的底气,可是内心依然不需要可怜。
夏夜蝉鸣,远处的声音若隐若现。
“果然一切都没发生,你正常参加高考,你是有理想的,对吗?”
江畔舟的声音低沉,带着隐隐的期待。
白贻垂眸,没有开口。
江畔舟继续追问着,“你会考上北城大学,对吗?”
江畔舟盯着白贻,眸光微闪。
白贻抬眸,摇了摇头,“我会考上北城大学。”
江畔舟闻言,松了一口气,心中暗暗高兴。
白贻回头看江畔舟,继续道:“但是……那不是我的理想。”
江畔舟眸光一点点黯淡,盯着白贻的眼睛,似是在问为什么?
“为什么?”
白贻看着眼前的人,又觉得到嘴边的话,有些矫情。
不过还是风轻云淡道:“我曾经打过一个辩论赛,辩题是理想与目标那个更重要?正方是理想更重要,反方是目标更重要,我是正方。”
江畔舟搭在桌子上的手微微收紧,那场辩论赛是南川一中与清外高中的比赛。
白贻是正方一辩,江畔舟是反方一辩。
最后是白贻赢了。
江畔舟轻叹,难过的是白贻记得辩论赛,却不记得自己。
江畔舟冷冷道:“所以,你觉得理想更重要?那众人遗憾你没参加高考,你没上最好的北城大学,算是什么?”
白贻低头,看着脚底踩塌的草坪,正色道:“这重要吗?重要的是辩论赛我赢了,我的学习成绩是最好的,我只是喜欢最好的。”
江畔舟盯着白贻,眉头紧锁。
白贻抬脚,被踩踏的草坪缓缓地立起,“我不在乎理想是否真的重要,我只是想赢,不过最后还是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