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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抑郁症”三个字在空荡荡的房间回响重叠。◎
中午一点,参加竞赛的同学在校门口集合。
陈幼安在家里吃了午饭才过来,是最后一个到。
她穿了一件白色针织衫外套配牛仔裤,长发披在肩上,有些随意的慵懒,显得脸更小更白。
宋红杰见到她,走过去关心问:“早上怎么请假了?”
陈幼安笑了笑,神色如常:“感冒了,有点不舒服。”
宋红杰惊讶张张嘴。
明天就是竞赛了,怎么在这个时候生病。
“没什么大碍吧,带了药吗?”
陈幼安点头:“嗯,带了。”
人到齐,大家由领队老师带领着坐上大巴车。
陈幼安和宋红姐挨着坐。
上了车,领队老师叮嘱各位同学:
“大家可以在车上休息睡一觉。酒店安排了晚餐和明天的早餐,同学们没有特殊情况不要离开酒店,有什么特殊情况就给老师打电话。”
宋红杰还打算跟陈幼安聊两句。看她脸色白得厉害,似乎确实不太舒服的样子,没再多问,自顾拿出错题集来看。
大巴车平稳地行驶在城际高速上。
陈幼安闭着眼睛睡了会儿,很快又醒了。睁着一双空蒙蒙的眼,看向窗外的春日风景。
抵达宁城时还不到五点。
附中向来重视竞赛项目,给学生们安排的住所很不错。
酒店挨着考点,为的就是让学生们好好休息,节省时间,保持最佳状态。
房间订是提前订好的。
由于附中参赛的女生只有陈幼安一人,所以她便顺其自然地住了单人间。
酒店房间整洁宽敞,有些空落落。
窗外阳光正盛,能看到宁城老城区的街景。
纵横交错的电线,人烟凑集的瓦顶老房,还有贴泥钢筋的高楼大厦,矛盾又和谐地融汇在一起。
陈幼安垂眼,转而拉上窗帘,房间内立刻变得暗哑。
她把书包仍在床上,
书包里只有洗漱用品,考试袋,充电器和两本学习资料。
又往后一仰,倒在床上。
黑发铺开一层,直直望着天花板发呆。
手机震了一下,她伸手拿起来看。
y:到了吗?
一双杏眼迷蒙地望着少年的头像,眼睛都忘了眨。
江琰到底喜欢她什么?
陈幼安想。
江琰为她做了那么多。为她遮风挡雨,为她奋不顾身。
满心满眼都是她。
少年的喜爱坦荡热烈,像一簇息不灭的火。
甚至有时候她都觉得,不止是喜欢了。
可她明明那样普通,那样平庸。
除了靠刻苦努力拼来的好成绩,没一样东西拿得出手。
过去的经历痛苦又漫长,她甚至连普通都算不上。
江琰越是喜欢她,她越觉得自己配不上这份喜欢。
收回思绪,陈幼安长睫颤了颤,打字回复。
安安:嗯,我到了。
刚发过去,江琰拨来语音通话。
铃声响起的一瞬间,陈幼安瞳孔微微缩紧,紧紧盯着那个模糊夜景头像。
不知道说什么,就这样握着电话,一直到呼叫时间耗尽。
她手指顿了顿,在对话框打了一段字。
安安:我和同学们在一起,不方便接电话。
y:嗯,那你先忙
陈幼安闭上眼睛。
她脑子还很乱,不知道该怎么面对江琰。
如果说江琰迟早会知道自己的事
那么至少让她顺利考完试,再亲自告诉他。
一通胡思乱想,竞赛小组群弹出一条消息。
陈幼安点进去看,是竞赛课老师压的一道题。
她盯着手机屏幕看了看,坐起身。
现在只有沉浸在竞赛题里,才能让她抛开杂念。
这种类型的题他们之前做过,只是换了一个角度,成了主观题,而且难度不低。
她想了一会儿,有了初步的思路。
这时候,房间门突然被人敲响。
陈幼安疑惑两秒,把门开了个口子往外瞧。
门外是抱了个笔记本的宋红杰,还有另一个高个子男生——
田源。
宋红杰觉得怪不好意思的,挠挠头说:“刚刚老师压的那道题,我跟田源同学想法完全不一样,就想着过来问问,你怎么想的。”
宋红杰跟田源一个房间,正好跟陈幼安的挨着,就想过来一起讨论讨论。
明天就是竞赛了。这又是老师压的最后一道题。万一真考到了,那至少能多得十多分。
酒店的走廊静悄悄,田源没什么表情地看着陈幼安。
陈幼安想起之前冯倩告诉她的事,抿了下唇,把门打开。
“那进来说吧。”
两个男生一前一后进了房间。
田源话不多说,从兜里掏出一个巴掌大的本子,在上面写了他的思路。
一开始,陈幼安以为田源是狂妄自负,故技重施,胡乱引导宋红杰。
毕竟他从前就对自己做过这样的事。
但她粗略看了他的算法,竟然跟自己初步构想的一致。
宋红杰看了,立刻提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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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对意见。
“我觉得用反证法比较好,陈幼安,你觉得呢?”
陈幼安又看了宋红杰的笔记,如实说:“我跟田源同学想的一致。”
宋红杰咽了咽口水。
他知道自己没田源厉害,但当面被人否定,表情仍是出现明显的崩裂。
他紧紧抿了抿唇,提起一口气:“好,我用你们的方法做一次,希望明天真能考这道题。”
宋红杰一门心思钻进题里,拿着笔记本,很快回了隔壁。
房间一时只剩下陈幼安跟田源两个人。
田源盯着她,突然笑着开口。
“你为什么要参加竞赛?”
陈幼安蹙眉:“什么。”
“有了江琰当男朋友,以你的成绩,什么样的学校进不去?”
田源的话说得难听,很是侮辱人。
陈幼安漠然看他。
她知道田源在不爽什么,她没心思跟他浪费时间。
“田源同学,我知道你怪我害得夏思佳转学。”她直接挑明了说,“可我并没有做过任何伤害她的事,你没必要一直咬着我不放。”
田源的笑容僵住。
没想到这个文文弱弱的女生说话还挺有勇气。
他盯了她会儿,挑眉说,“哦?原来你知道了。”
“嗯,我听说她生病了。”陈幼安和他对视,嗓音平静,“发生这样的事谁都不想。”
夏思佳应了那句“害人终害己”,只是付出的代价过于惨痛。
抑郁症的伤害是巨大的。
夏思佳原本成绩还算不错,现在高中顺利毕业都困难。
田源眯起眼睛,审视面前的少女。
“看来你还知道愧疚嘛。”他意味不明地拖长语调,“那江琰呢?”
陈幼安微抬起眼,湿漉漉的眼里写满疑惑。
田源冷下脸来,一字一顿:“江琰那个罪魁祸首呢,心里有过半分愧疚吗?”
什么。
“关江琰什么事。”陈幼安冷声驳斥。
江琰帮她解围,让她免于被作废成绩的处罚。
当时在办公室,他只是让夏思佳给自己道了歉,其他的什么都没做。
夏思佳的事,怎么能怪江琰。
房间里的气氛变得诡异。
陈幼安几乎很难得与人正面交锋,尤其对方还是一个高她许多的男生。
“你还真是向着他呢。”田源像是听了个笑话,“看不出来你一个乖巧文静的女生,会喜欢那样一个狠毒残暴的人。”
他语调铿锵,言之凿凿,似乎真的对江琰十分了解。
陈幼安捏了捏衣摆,语气冷静:“你别胡说,江琰不是那样的人。”
江琰嚣张顽劣,脾气是差了点,但怎么也不至于是一个残暴的人。
田源走近几步,盯着陈幼安干净清透的眼睛。
“如果不是他江琰的手段,夏思佳不会转学,也不会被活生生地毁掉。”
陈幼安眨了下眼,一点没有被他的气势吓到。
她板着脸:“是夏思佳做错在先,处罚也是学校给的。江琰还为这件事念了检讨,要真说起来,他也是受害者。”
这件事,田源可以怪她,但不可以怪江琰。无论怎么算,也算不到江琰头上。
“念检讨?”田源大笑一声,转而咬牙切齿,“检讨对他来说算个屁!”
“你知道江琰跟胡校长什么关系吗?如果不是江琰在背后干预,夏思佳会被留校察看?”他恶狠狠地盯着陈幼安,越说越不忿,“那江琰自己呢?打架斗殴,抽烟逃课,哪个老师说过他半句?真他妈不公平!”
田源声音不小,陈幼安被吵得耳朵一阵一阵发痛。
江琰虽然桀骜嚣张,但是坦荡赤诚,敢爱敢恨。
就算夏思佳的事情令人惋惜,但也轮不到田源在这恶语相加。
她绷着脸回答他:“老师怎么对江琰,跟夏思佳犯错是两码事,你不用偷换概念,夏思佳错了就是错了。”
田源厉声:“对,她有错,她错就错在喜欢上那个王八蛋,最后被他害成了抑郁症!”
“抑郁症”三个字在空荡荡的房间回响重叠。
室内光线暗淡,田源因情绪激动而眼角泛着红。
“他江琰以为自己是谁?凭什么因为自己的一时喜怒,毁掉一个女生!”
陈幼安安静地听完田源的话,波澜不惊。
“你不用跟我说这些,你有什么不满可以直接找老师,甚至找警察。这件事的对错,你和我说了都不算。”
她眸子清凌凌,过分冷静。
“田源同学,我要休息了。”她不客气,“麻烦回自己的房间。”
田源情绪激动,胸口仍是剧烈起伏。
好半晌,他才扬起头,和陈幼安无声地对视几秒,转身往门口走。
忽然回过头,“江琰很喜欢你,对吧。”
陈幼安警惕看向他,没说话。
田源扯了下嘴角,意味不明。
随后转身,“砰”地一声关上了门。
作者有话说:
有读者说不理解女主的纠结和难受,作者是基于女主的成长环境和性格特点作出这样的反应,后来我也进行了反思,为了推动剧情,会尽量更加合情合理
感谢宝贝读者们的包容和支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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